咕咕咕

(DND,FR,官方小说翻译)寻常的魔法

 @樱 因为找不到,所以我自己翻译了一遍

坦白应该说我没有完全贴合原文,因为我觉得原文有一些比较奇怪的地方,可能是文件出错了,所以我就按照自己的理解糊了下……

嗯,我发现我太久没看记错了,之前在群里说的不对,但是百合还是没错的,原谅我吧


——寻常的魔法——

  “浪费时间,我用不着学这个。”铜匠之子马尔大声说。
  
  吉斯·莉亚斯注目男孩,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马尔并不是第一个贬低她想教的东西的人。他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马尔是个大块头的孩子,那种其他孩子会跟随的类型。虽然其他学生都没说话,其中有些却用敬佩的目光瞧着马尔,赞赏他敢于说出他们都想说的话。别的学生审慎地看着吉斯,想看看老师怎么处理对她权威的挑战。
  
  “铜匠也会有需要读写的时候,马尔,”吉斯回应说,将一缕黑色长发别到耳后,“你可以把供应商还有客户的要求写下来,能记得更牢。”
  
  学生们听了吉斯的例子纷纷点头,但马尔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才不当铜匠,”男孩宣称,“很快我就攒够钱买一把剑,然后我就去当一个车队护卫。我将来要做一个冒险者。”
  
  “一个连寻常魔法都不会的小剑仔。”吉斯悲伤地低语。
  
  “什么是‘小剑仔’?”酒店老板的女儿丽萨卡问道。
  
  “什么是‘寻常魔法’?”马尔怪道。
  
  “小剑仔是冒险者们的词儿,”吉斯解释说,“就是一个新手剑士。还有小法仔,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法师。至于寻常魔法……嗯,其实是我从剑士阿莉亚斯那里听来的故事。”
  
  教室里的孩子们齐齐倾身向前。就像诸国度其他地方的学生们一样,他们知道只要他们能怂恿一下,老师就会忘了上课而陷入追忆之中。他们同样也渴望听到关于剑士阿莉亚斯的故事。阿莉亚斯是有名的冒险者,从巨龙米斯提纳尔佩拉德纳克里斯的魔爪中救出了半身人诗人奥利弗·鲁斯凯特,击杀了“疯神”曼德尔。就在去年她还从维斯盖特驱逐了一伙盗贼。能听个阿莉亚斯的故事就好了。
  
  “请给我们讲讲吧。”丽萨卡请求。
  
  “对,讲讲吧。”马尔也要求道。
  
  吉斯耸肩:“我是在羽之谷的蛇盘镇听阿莉亚斯讲这个故事的。那里的人们对所有陌生的女性都持怀疑态度,哪怕是像阿莉亚斯那样的英雄,因为有一个飞头姬在镇上作恶。”
  
  “那是什么?”班里最年轻的学生杰沃尔·韦伯问。
  
  “是女吸血鬼。”马尔以高人一等的态度说。
  
  “不准确,”吉斯驳斥说,“飞头姬确实是不死者,也确实吸活物的血,但此外它们和吸血鬼就不同了。飞头姬在白天看起来只是普通女人,阳光也不会消灭它。到了晚上,它的头就离开身体,带着一条黑‘尾巴’,那其实是它的肠胃。头飞走猎食的时候,身体会一动不动地躺着。飞头姬喜欢女人和女孩的血。”
  
  杰沃尔尖叫起来,几个其他学生打颤,就连马尔也有点苍白。
  
  “蛇盘镇的人们知道要火化飞头姬的受害者,以免她们也变成不死者。”吉斯接着说,“但他们怎么也找不到怪物的踪迹、找不出她的巢穴,她太狡猾了,人们就要丧失信心。阿莉亚斯讲这个故事去激励他们。”
  
  “所以故事是什么样的呢?”马尔迫不及待。
  
  吉斯浅浅一笑,很高兴获得了男孩的注意力,她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搭在大腿上。马尔难耐地变换着坐姿。
  
  吉斯开始讲故事:“这是一队名为天鹅小队的冒险者的故事。队里有两名剑士,贝琳达与米尔特;两名盗贼,尼姆与夏多;一名牧师,帕西尔,还有一个小法师,卡西莉斯。在蠕虫之年,天鹅小队在维斯盖特过冬。他们的房东是一个女裁缝,有一个学徒,一个十三岁名叫斯黛丽的孤儿。斯黛丽与小法师卡西莉斯成为了亲密的朋友,她想要离开裁缝加入天鹅小队。”
  
  “有一件事是,女裁缝没有教过斯黛丽读写,尽管这是她的法律义务。天鹅小队的队长贝琳达对于接管一个除了针线活什么都不会的文盲女孩并不热心,偷走别人的学徒在维斯盖特也是一桩罪行,但贝琳达还是喜欢斯黛丽的,她向卡西莉斯承诺,如果小法师教了斯黛丽读写,贝琳达愿意去城市的执法者处挑战裁缝对斯黛丽的所有权,争取让斯黛丽成为一个剑士学徒加入队伍,
  
  “那个冬天里,卡西莉斯教了斯黛丽阅读和写字。斯黛丽觉得卡西莉斯教她的其实是魔法,对她来说在纸上写写画画能表达什么含义实在是太神奇了。卡西莉斯于是打趣说,这就是诸国度最寻常的魔法了。
  
  “也是在那个冬天,一个飞头姬开始猎食维斯盖特的女性。无论是城市的监管者还是暂住的冒险者们都未能找到怪物的居所。生前那怪物是一名女贵族,她的家庭动用他们的力量保护她。偶然或是天命,这不死的女贵族去了斯黛丽主人的店里,她的斗篷上有一道划痕需要修补,同时她也决定把裁缝定为新的猎物。飞头姬特别说自己要到晚上才能到访,在关门时间后约见了裁缝。
  
  “裁缝不久发现了贝琳达要将斯黛丽从她身边夺走,她愤怒地命令斯黛丽去修补女贵族的斗篷,并把女孩锁在了工作间里。斯黛丽可以听见她的主人喝令天鹅小队滚出去,然后闩上了门。
  
  “斯黛丽为失去的机会哭过之后就去工作。她在女贵族斗篷的口袋里发现了一个铭刻了姓名的贵重吊坠,由于她现在识字了,她认出了那是一个已经成为飞头姬受害者的女孩的名字。斯黛丽尖叫着呼喊裁缝,但裁缝认为女孩只是在闹脾气,无视了她的呼喊。到了晚上,斯黛丽听见了她的主人打开房门和恐惧尖叫的声音。那飞头姬现出真身来找裁缝了。
  
  “斯黛丽被锁在工作间里,能听见裁缝的哀鸣和那怪物啜饮她血液的声音。她害怕得不敢发出声音,缩成一团,直到昏了过去。
  
  “早上飞头姬又用人类形态来了,隔打开工作间的门来问她的斗篷。不死的女贵族假装关心小学徒,说天黑以后会再来,帮她获得自由。斯黛丽藏起了自己的恐惧,假装自己还不知道她是什么。她知道飞头姬一定是想天黑了以后再来杀了她,就像杀害了裁缝一样,绝望之中她想出了一个策略。她在那怪物的斗篷背上用一截粉笔写上了‘飞头’,然后精巧地折叠了斗篷,让她的修补工作显露出来,她的记号则被盖着。女贵族很满意修补的结果,容许了斯黛丽为自己披上斗篷,出了工作间又把学徒锁在里面。那就是斯黛丽最后一次看见她了。”
  
  “因为人们看见了记号……杀死了飞头姬。”杰沃尔兴奋地说。
  
  “那就是阿莉亚斯讲的故事,”吉斯点点头,“读写,最寻常的魔法,救了斯黛丽的命。”
  
  “就这样?”马尔说,显然对故事不满意。
  
  “不是这样,”吉斯说,她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更加富有控制性,“阿莉亚斯故事的结尾是骗人的。”
  
  学生们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可是阿莉亚斯为什么要骗人?”丽萨卡问。
  
  吉斯耸肩,“她从她父亲,吟游诗人芬德尔·维文斯佩尔那里听来的故事,他就是这么讲的。吟游诗人在篡改事实迎合自己目的方面可是臭名昭著。但是我知道故事真正的结局,在阿莉亚斯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在蛇盘镇,她讲完时,听众里有一个女人斥责她说谎,还打了她一巴掌。”
  
  包括马尔在内,学生们都抽了口气。
  
  “那女人就是天鹅小队的小法师,卡西莉斯,”教师接着说,“她那时只有二十七岁,但看起来起码有五十岁老了。她给阿莉亚斯和镇民讲了故事真正的后续。”
  
  “是什么样的呢?”马尔催促道。
  
  “卡西莉斯应该教斯黛丽读写,”吉斯说,她的声音满载着苦涩,“但事实上两个女孩整个冬天只是在玩毫无实意的游戏,魔法,玩具剑,裙子,编头发。斯黛丽不能读出飞头姬斗篷口袋里挂坠上的字,不能意识到女贵族是飞头姬,就算夜里听见裁缝的惨叫而意识到了,也不会写字,不可能在怪物的斗篷上写上任何东西。第二天晚上女贵族来放斯黛丽了,把她从生命之中放了出去,吸干了她全身的血。”
  
  “噢,不。”杰沃尔悄声说。
  
  “噢,是的。”吉斯回答说。
  
  “他们后来抓到飞头姬了吗?”面包师之子托德问,“等下!”男孩恍然,“蛇盘镇的飞头姬就是曾经在维斯盖特的那一个,卡西莉斯为了给斯黛丽复仇所以仍然追猎着她,是这样吗?”
  
  “她是这么告诉阿莉亚斯和她的战友卓根贝特的,”吉斯说。
  
  “所以,他们抓到飞头姬了吗?”马尔问。
  
  吉斯继续说道,“阿莉亚斯有一片追寻者之石的碎片,古老神器损坏后的遗物。只要人握着它,脑海中有关于人或者物的清晰图景,碎片就会发出一束光线,指引所要找的人或物的方向。卡西莉斯说她见过那飞头姬的形貌,于是阿莉亚斯就给了她追寻者之石。它的光将他们引去了一处隐蔽的地下居室,飞头姬的躯体躺在新鲜的松枝上。怪物的头不在那里,它出去猎食了,虽然黎明前会回来。
  
  “卡西莉斯血气上涌,用魔法烧毁了身躯。没了躯体的飞头姬将无法再掩藏自己的本质。如果被阳光照到还不能及时返回躯体就会腐朽,因此飞头姬也不再能在白天乱晃了。冒险者们埋伏起来等待飞头姬的头归来。”
  
  “它回来了吗?”马尔问,他几乎都脱离了椅子。
  
  吉斯摇摇头。
  
  “那怎么办了呢?”杰沃尔询问。
  
  “阿莉亚斯、卓根贝特与镇民们四处寻找飞头姬或者其残骸,几天几夜,一无所获,没有藏身之处,也没有其他受害者出现。他们希望是怪物已在阳光下腐朽了,但阿莉亚斯认为只要没有飞头姬不是证据确凿地死了她就不会停止。
  
  “卡西莉斯则放弃了。她准备离开镇子,但一场暴风雪从东北袭来。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根本没法外出,所以她停留镇上,变得消瘦而憔悴。等到暴风雪停息时,卡西莉斯虚弱得没法从床上起来。她的旅伴,一个名叫吉丽的漂亮友爱的女孩子,在床边照料她。
  
  “那天晚上,正当阿莉亚斯与卓根贝特准备离开旅馆去追寻的时候,卓根贝特转身吸了口气。他是出身自一类蜥蜴生物的,但是其实和你我都一样,他是一个圣骑士,就像人类圣骑士一样是正义之神的伙伴,他能够感觉到邪恶的出现。他冲向了卡西莉斯的房间,阿莉亚斯紧随其后,两人撞开了房门。
  
  “某种东西伏在卡西莉斯的胸口,依偎着她的脖子。一时间阿莉亚斯几乎将它看成一个娃娃,它有一头如丝顺滑的微红金发,卡西莉斯单手抚摸着它。法师的另一只手则握着看起来像是孩子手臂的东西。旅馆老板提着灯赶来门口,阿莉亚斯看见了伏在卡西莉斯身上的是一个飞头姬。它舔舐着从法师喉咙的伤口流出的血,黑得发光的尾巴从那漂亮的脑袋拖下来,像蛇一样盘踞在法师的头边。
  
  “旅馆老板丢下灯逃走了。阿莉亚斯一时说不出话来,飞头姬抬起头嘶声。她的面貌就是卡西莉斯的旅伴吉丽,而吉丽没有头的身躯挨着法师靠在床边。怪物从床上飞起来,眼里燃着红光,血汩汩留下咽喉。它用刺耳的声音喊着受害者的名字,然后逃向窗户,但被圣骑士带着他附魔的火焰剑拦住了。阿莉亚斯扣上了门,将怪物与它的受害者和两名冒险者关在一室之内。
  
  “飞头姬会飞,但是天花板低矮,而阿莉亚斯的剑很长。她将怪物逼到角落,就要爆发决定一击,忽然五发魔法飞镖扎进了皮肤,带来剧烈的疼痛。阿莉亚斯惊讶地回过身,愕然睁大了双眼,攻击她的人是卡西莉斯。法师不仅是飞头姬的受害者,还在保护那不死的怪物。
  
  “卓根贝特扑向卡西莉斯,阻止她再施展魔法,而飞头姬已抓住阿莉亚斯注意力被引开的时机向攻击者报复。它扑到女剑士身上,尾巴缠绕她的脖子。阿莉亚斯一面在自己的头附近笨拙地舞剑一面抓着它防止自己被勒死。那滑腻的尾就像一块烂肉,散发着凝血的恶臭。阿莉亚斯意识到她就要窒息,冒险丢下了剑,从靴鞘里抽出了匕首。
  
  “转瞬间她顺着尾巴割开了飞头姬,温热的血液洒向她,一时遮蔽了她的视线。飞头姬的牙刺进她的面颊,阿莉亚斯拽着它的前发把它从身上扯开,把它一下下地锤到墙上,直到撞碎了它的头骨。绕着她脖子的内脏无力地滑落了。阿莉亚斯将怪物丢在地板上,捡起她的剑来,将它的头砍为两段。
  
  “墨色的云雾从怪物的头里冒出来,收缩成一个小黑点,然后消散了。床上的卡西莉斯啜泣道,‘斯黛丽’,阿莉亚斯就什么都明白了。”
  
  吉斯停了下来,微微垂头,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呼气。
  
  “吉丽就是斯黛丽,”托德叫道,“没人净化斯黛丽的尸体,”男孩推理了下去,“所以她变成了飞头姬。但是另一个飞头姬呢?那个卡西莉斯摧毁的身体?”他问道,“那是杀死了斯黛丽的那个吗?”
  
  吉斯摇头:“不,天鹅小队最后找到并摧毁了那个。没有别的飞头姬。卡西莉斯制造了那个躯体的幻象,去摧毁它,以让阿莉亚斯相信怪物已死并不再追究。”
  
  “但阿莉亚斯太执着了,没有放弃,”马尔说。
  
  “然后卡西莉斯与斯黛丽被大雪困在蛇盘镇,为了不被抓,斯黛丽只能喝卡西莉斯的血。”托德补充。
  
  “即使斯黛丽变成了飞头姬卡西莉斯也要帮她,因为她们是朋友,”丽萨卡说。
  
  “飞头姬不再是生前的那个人了,只是一股邪恶的生命力驱动她的身体,并具有她曾经的知识罢了,”马尔不赞同她,“是这样吧?”
  
  “是的。”吉斯柔和地说。
  
  “但卡西莉斯不知道,是不是?”杰沃尔问。
  
  “她知道。”吉斯回答。
  
  “飞头姬可能催眠了她作为奴仆。”马尔说。
  
  吉斯摇头:“不,卡西莉斯自愿的。你看,她觉得有罪,斯黛丽死了,因为她没有教她读写。所以她认为自己一无是处,她已做了罪恶的事,余生也只能沦陷在罪恶之中。”
  
  “她之后怎么样了呢?”杰沃尔焦急地问。
  
  吉斯叹息一声:“啊,她战栗着,哭泣,咆哮,暴怒,她发誓永远也不会原谅阿莉亚斯与卓根贝特,竟然将她从飞头姬的奴役中释放出来。但他们还是照看她恢复飞头姬造成的伤害。”
  
  “她不配。”马尔喃喃地说。
  
  “是不配,”吉斯赞成道,“阿莉亚斯说,芬德尔给她讲卡西莉斯的故事太多了,以至于她觉得卡西莉斯是位朋友,因此直到她被治好都不会离开的。卡西莉斯怒骂她从来不认识什么芬德尔·维文斯佩尔,但阿莉亚斯坚持照看她。后来有一天,那位圣骑士卓根贝特说了些话,改变了卡西莉斯对她人生的看法。”
  
  “他说了什么?”杰沃尔问。
  
  “他对卡西莉斯说,正义之神反对为了惩罚而惩罚。我们应当设法弥补自己的罪过,但不可能用邪恶来抵消邪恶,要用善来对抗。他建议她去教授孩子们读写,这样她能荣耀斯黛丽的真灵,或许也能为她自己寻得平静。所以她就这么做了。”
  
  “所以她当了个老师,像你一样?”杰沃尔问。
  
  “她当了个老师,像我一样,”吉斯回答,“教授最寻常的魔法。”
  
  ***
  
  铜匠之子马尔又学习了两年,终于买了一把属于自己的剑,加入一个队伍,成了个“小剑仔”。彼时吉斯·莉亚斯已经教过了他读写所有他在诸国度冒险中可能遇到的邪秽怪物的名字并搬到其他地方去教其他孩子了。马尔在空闲的时候从队伍的其他护卫那里学了字谜游戏,那之后,铜匠之子花了更多的时间遐想法师卡西莉斯(Kasilith)与教师吉斯·莉亚斯(Kith Lias)。


——END——

评论 ( 1 )
热度 ( 16 )

© LuslindeEtna | Powered by LOFTER